大年初三听到外婆病危
初四早晨匆匆赶到西安
跟着救护车匆匆赶回老家
外婆躺在床上
双眼偶睁，手脚冰凉
气息微弱，干呕不止
大脑还清楚，能认人，能交流
我给外婆按了按肩揉了揉肚子
外婆睁开眼给我竖了个大拇指
打小起，外婆就特别疼我
睡觉前给我讲故事
好吃的东西都给我留着
每次遇到外爷拿起棍子要打我
我都高喊：外婆，你快回来
惹的大家哈哈大笑
外婆家屋檐旁有颗大苹果树
每年暑假都有吃不完的苹果
苹果树旁是柿子树
外婆养的小黄猫老是往上爬
道场边有株石榴树
我见过上面结的大红石榴
大门前的路边有老柿子树
外婆说半夜听过柿子树哼
柿子树下
就是每次来外婆家
要跨过的小溪
小溪旁还有一株歪脖子枣树
外婆家屋后是一片竹林
我听过春雨吹竹沙沙雨声
外婆家屋后还有板栗树
每年秋天有吃不完的带刺毛栗
然而，这一切，再也回不来了
